宋楚平这么一说,温萦柔脑中立即浮现出老太太那副求神拜佛、神神叨叨的可爱模样,不禁嘴角轻勾了勾。

    宋楚平捕捉到了她这丝神情,心神略定了定。老太太以往老是信些怪力乱神之道,他向来都是对此避之不及、嗤之以鼻的,可这次坳不过老太太的三令五申,到底为了老人家开心,还是捏着鼻子,将那杯符水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哪知道没过了几日,她居然真的退婚了?可见婚事顺遂之说,或许并不是无稽之谈,待有空了,他定要命人去那庙宇中,给那菩萨塑一座金身。

    车里的气氛明显松弛了不少,宋楚平又道,“曼蔓说,你如今开了家脂粉香薰铺子,还常给老太太送些带了檀香味的香囊来,倒是有心了。”

    温萦柔垂着头柔声道,“老夫人与三小姐对萦柔照拂颇多,这些心意乃是应该尽的。”

    如今开在朱雀大街的店铺,宋曼蔓在其中出力颇多,不仅大方地送了许多摆件,并且三天两头便带贵女上门消费,不到短短两月,温萦柔便将铺子的名声打了出去。

    虽然其中不乏有些人是卖宋曼蔓的人情,瞧在摄政王府的面子上照拂一二,可大多还是铺子中的东西质量上乘,独树一帜,价格着实又算得上实在。

    温萦柔为了报答宋曼蔓这番好意,店中无论出了什么新品,都会遣人送去摄政王府一份,给宋曼蔓品鉴欣赏一番,若是碰着适合老太太的香薰,也会念着将其送过去。

    这些宋楚平自然是知道的,只是他转了转扳指,轻问道,“她们对你照拂颇多,自然是有礼收。”

    “可爷自问也待你不薄,为何从不见你给爷送些物件?”

    这话语从明面上听着,就是质问,可奈何宋楚平一改以往的威严,语气一软起来,到生了几分埋怨。

    温萦柔愣了愣,没曾想他居然会在这上头斤斤计较,她眼眸扑闪几下,只得道,“爷自然,对萦柔恩义如天,只是,铺面中多是些女儿家之物,鲜少有男宾能用的物件,且萦柔这铺面中的手艺,不比得御用绣娘的手艺精巧,所以、所以这才,没有将这些考虑进去。的确是萦柔错漏了。”

    她吞吞吐吐地解释完,宋楚平却并不满意,他轻挑了挑眉,“你可是在唬爷?寻常的脂粉铺子,就算没有男子适用的香囊,但男宾用的折扇、暖炉套、及手套,也总是有的吧?”

    温萦柔只得慌乱点点头,“有是有的,只是担心入不得王爷的眼,这才……”

    “爷定然不嫌弃,今后,也给爷送一份来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