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,不是易元对她做了什么,而是她对易元做了什么。

    祁怀的沉默不语在沈丘辛眼中成了默认,他深吸了一口气,想要平复下内心的怒意。

    沈丘辛握着祁怀的手腕转身就要向院落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老师,我们这是?”祁怀被迫跟在沈丘辛的身侧。

    “去找易元。”沈丘辛平时是个十分温润的人,倒是真的动怒的时候反倒不会遮掩。

    “老师,”祁怀停住了脚步,月光落在她的五官上,像是镀上了一层寒霜,“这样不妥。”

    她明白沈丘辛想做什么,但是她不能让沈丘辛去。她现在只想等着易元上门,可不想再主动去招惹他了。

    ——老师,你可能不太了解,做了很过分的人是我。

    沈丘辛眉头微皱,眉心的红痣也宛若失去了颜色一般暗淡,“我曾经极度厌恶权贵,但有人对我说过,若是有一天我想要庇护自己在意的东西,我便会发现权贵是多么必不可少的了。”

    他想带着祁怀去易元面前讨个说法,但易元向来凭喜怒做事,他无权无势,凭什么去和易元理论。

    有些心虚的祁怀看着沈丘辛的侧脸,“老师您是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“骗子!”

    沈丘辛沉默片刻,从牙缝里挤出了二字,白玉的脸庞也因为动怒而浮现一层淡红。

    “说好了……”许诺他的一个未来,到头来不过是那个人随便说说的。

    “君子以言有物,而行有恒,我此生最不能原谅的便是那些言而无信之人!”